第4章 坚壁之下(1/7)
六十标准分的休整,对此刻的陆见微而言,漫长又短暂。
漫长,是因为每一秒道基传来的隐痛与空虚感都在清晰地提醒他状态的糟糕;短暂,是因为他能做的事太少,恢复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消耗。
他盘膝静坐,摒弃所有杂念,甚至暂时切断了对契约另一端新月沉寂状态的感应,将全部心神沉入内视。
意识如同最精密的手术探针,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道基上那道淡金色的裂痕。
裂痕本身并未扩大,但其边缘因连续强行催动高阶和非常规法术,而呈现出一种“灼热”与“酥脆”并存的不稳定状态,仿佛过度煅烧后濒临碎裂的瓷器。
每一次法力流转经过此处,都会带起细微却清晰的刺痛,以及更令人不安的、如同沙粒摩擦般的滞涩感。
常规的温养法诀收效甚微。时间不够,资源匮乏。他需要更激进,但又必须可控。
一个源自镜之回廊中“梳理疑点”时萌生的念头,再次浮上心头——既然这道基裂痕与自身道术的“先天不足”和“高强度使用”有关,或许可以尝试……反向理解它,甚至暂时“借用”它的不稳定特性?
这不是修复,而是危险的“共存”与“利用”。他回忆掌心雷爆发时,裂痕处能量剧烈冲刷带来的短暂“通畅”感,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大空虚。
能否在可控范围内,模拟那种高烈度的能量冲刷,人为制造一个短暂的“峰值输出窗口”,然后迅速收敛,以换取关键时刻的一击之力?
这如同在脆弱的堤坝上短暂开闸泄洪,风险是堤坝可能彻底崩溃。
他将这个极其冒险的想法通过精神链接告知了顾倾城。顾倾城沉默了三秒,数据流疯狂闪烁推演,最终给出回应:“理论存在可行性。需建立精确的能量流动模型与中断协议。
以你当前状态,模拟推演成功率:31.5%。失败后果:道基损伤加重30%-70%,可能导致暂时或永久性法力溃散。不建议常规使用,仅可作为……最终手段预案。”
“足够了。”陆见微在心中回答。他没有更多选择。他请求顾倾城协助,在自己体内构建那个临时的、危险的能量湍流模型,并设定好一旦超出安全阈值就强制中断的“保险”。
这个过程本身又消耗了他不少心神,额前印记的光芒都因此摇曳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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